一身数职, 不堪重负
蒋继平
在那几年,我在公司上班是非常尽心尽力的。早上上班一般总是提前或者准时到公司,下午下班一般比规定时间要稍微晚一点。因为我的课题组的任务是很重的,所以,上班时间一天到晚都很忙。
那时我的太太由于工作性质上的原因,总是要到晚上九点以后才能下班,因而,家务事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这包括烧晚饭,洗碗,照顾儿子学习等一系列事务。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还是可以应付的。可是,女儿的出世,却给我带来了更大的挑战。在女儿刚生下来的六个月,她的外公外婆正好在我这里探亲,所以,他们承担了所有的日常事务。我就利用这段时间做了一些修养调息,并着重锻炼身体。
后来岳父母回国了,女儿六个月大,儿子在上小学。我一下班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回到家就开始准备晚饭,与此同时,要关照儿子的学习情况。但是我从来都不帮儿子做任何作业。这对他培养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心比女人还有软和细。我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让女儿觉得不舒服而哭闹。 而且在美国,家中要是经常有小孩子哭闹,要是被邻居发现报告给有关部门的话,可能会被判虐待儿童的处罚。在这种环境下,我当然不会让女儿哭。不过,说来大家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这个女儿真的很争气,很懂事,也许很体贴这个可怜的爸爸,她从生下来到现在快16年中,几乎很少哭过, 我看到的不会超过十次。
在许多情况下,我总是一手抱着她,一手炒菜,还要一边监督儿子做作业或者弹钢琴。
当时我们是地方教会的会员。 教会内有许多不同国家的人。其中有一个韩国来的少妇。她的老公是美国白人,也是一位博士,但是没有正式的工作。他们已经有三个孩子。这位韩国少妇有时会在晚上到我家来看我们。她来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都在忙着,或者在洗碗,或者在陪儿子打乒乓球,或者在给女儿洗澡。有一次,她来的时候,我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在炒菜。 她跑过来把我手中的女儿抱过去,就听我儿子弹钢琴去了。等我炒好菜,来从她手上接过女儿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中含着眼泪,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把拉着我的手说:“你是我见到的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当时好吃紧,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她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负责任的男人。我听了后,有点不相信我的耳朵,就继续跟她说,你的老公是美国人,据说美国男人是很体贴妻子的,也经常帮着做家务事的,难道不是这样。出人意料的是,她说她的老公即使没有工作在家,也不帮她作家务事。
我听了她的话后,也告许她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是逼出来的,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说实话,我当时虽然身体像是一位健美运动员,但是总是觉得很疲劳。一天到晚十几个钟头都是在紧张的体力和智力劳动中度过的。这种超负荷的劳动强度,短时间还挺的过去,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对健康产生不良的影响。
在万般无奈之中,我和太太决定忍痛割爱,暂时把女儿送到中国让外公外婆带一段时间。
注意下定后,我就向公司请假,带着女儿回中国探亲,并想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在国内找到用武之地。那是1995年10月的事, 女儿刚刚过完她两周岁的生日就踏上了去中国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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