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几位不同的美国邻居
(蒋继平)
拿到博士学位,在加州的中部一家蔬菜种子公司的研发中心找到了一个博士后的工作。办好手续后,就举家离开校园,奔赴新的岗位。
由于刚出校园,又是博士后的头衔,工资待遇较低。因而,找的住房是较低档次的。 我们在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县级小城市找了一个两室一厅,一厨房,一个半卫生间的公寓房子住下来。这种公寓房是两层楼高,一般是二十几家连在一起。楼上是卧房和一个卫生间,卫生间是全套的。楼下是客厅, 厨房,和半个卫生间。半个卫生间是指没有浴室的卫生间。停车场是露天的,大家共享。
我的左边住的是一家墨西哥移民。家中有很多人,大多是年轻人,只有一位中年妇女, 从来也没有见到个中年男人。 他们通常吵闹的很,我们有时在半夜也会被隔壁的吵闹声惊醒。有一次,由于吵闹太厉害,不知道那位打报告叫来了警察。右边住的是一家白人,是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少年女孩。 右边的邻居比较安静一些。我们与他们都不相往来。 总的来说,这些邻居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这可能与他们的收入和社会地位有关。
两年多后,我已经被公司正式聘为研究员,工资也提高了好多。我们就在附近的另外一个小城市贷款买了一套房子。 这座城市是一座大学城。城市居民的素质较高,环境很好。它的最大特点是中小学教学质量很高。尽管它的房子价格较高,我们还是决定为了孩子们的前途,宁愿多花钱而搬到哪里去住。
这种房子是单家独户的。邻里之间都有花园草铺相互隔离, 也有各自的室内车库。我的东边住着一位中年单身男人,据说是一位律师。平时很少看到有人与他来往,偶尔在周末会有一个中年妇女来看他。我们一般都不与他有任何交往,只有在马路上面对面时说一句客套话。
西边的邻居是一家地道的美国白人,年纪很轻。他们的大儿子与我的女儿是同年生的。他们两位一个是学校的老师,另一个是政府部门的普通公务员。我们平时也很少往来。不过,两家的小孩子们有时会在一起玩游戏。我们作为邻居一共有5年多一点的时间,从来没有任何的纠纷和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我们搬到弗罗里达州后,他们几乎每年在圣诞节时会给我们寄来他们家的照片。
这条街上住得几乎都是白人,经济条件属于一般,在当时是属于标准的美国家庭,即一房二车,也可以说是属于中产阶级。在社会地位上也是一般,大多是老师,普通公务员之类的职业。在这个区,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和违法的事。
有一次,我吃完晚饭出去散步时,一位离我家大约50米远的邻居老太太看到我,叫我帮她看看她的自动化车库门为什么不能正常开关。我轻而易举地为她解决了问题。她对我千恩万谢。 她告许我,她的儿女都在外地,一个人因为年纪很大,对现代化的仪器设备一窍不通。一旦出了问题,就束手无策。她说这个车库门已经坏了好几天了,要不今天碰到我帮她修好,她只得等到儿女们来看望她的时候才能解决。
后来我们搬到了佛罗里达州。我们贷款买了一个四室,三厅,三浴室, 双车库的单间独户的房子, 后来又造了一个游泳池。邻居之间也是有花园草铺相隔。在这一小区的住房都是面街背湖,风景很好。
住在这一小区的也是属于中产阶级的人。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是个体经营者。一般都有自己的小公司,自己是公司的雇主或者总经理。
住在我们左边的是一家美国白人。房主跟我差不多年纪,有四个男孩。他家的房子跟我家的差不多,也有游泳池,有四辆私人汽车(我也是),还有一艘小型私人游艇(我没有)。他是一家私人公司的老板之一。
这对白人夫妇很是勤快,也很乐意帮助人。每当我的汽车因为电池没有电而发动不起来时,他都会主动帮我解决问题。 有时看到我们门前的大树长着太多的枝叶,他会用他们家更为先进的工具帮我清除掉一些陈旧的枝条。 总之,我们两家相处的很好。我总是从他身上学一点东西。但是,我们虽然作为邻居快有10年时间了,我们两家从来也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这位邻居的三个较大的儿子都是大学生, 只有小儿子还是中学生。可是,由于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读完大三的大儿子因为经济上的问题,不得不临时休学在家,顺便帮助他的父亲在公司里作些事。他们一家人都是基督教徒,每到周末作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教堂。
右边的房子几乎和我家的一模一样,但是几乎一年到头都是空着的。房子的主人是纽约人。他在华尔街工作,一年只有两三次南下来度假,每次一到两个星期。我们几乎互不相识。他门前的车道一年到头几乎是空着的。 我非常偶然地在他门前的车道上停一下车。不巧的是,有一次正好他回来度假,让他看到了。他来问我,为什么把我的车停在他的车道上。我对他说:“您有没有看到我的家门前有两辆维修公司的大车子停在那里,我的汽车目前开不进我的车库,所以,临时地在您这里停一下。不过, 因为认为您在纽约,没有事先跟您打招呼,很是对不起。一旦那两辆大车子开走,我马上把我的车子开走。” 他听了我的话后,表示理解,很友好地原谅了我的做法。
不过,平心而论。尽管他的车道一年到头几乎空着,在这条街上的美国邻居们从来都不到他的车道上停车。只有我们和另外一家中国邻居有时偶然地在他的车道上停车。在这一点上,我们真的很佩服美国人的自觉精神。
在我家街对门的邻居也是一对白人夫妇。男的好像已经退休,经常看到他与友人一起出去大高尔夫球。女的是一位房地产经纪人。他们有一个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在节假日时会来看望她的父母。 我们与他们也很少往来,只是见面时打个招呼。
在我家街斜对门的邻居是一位单亲妈妈,她原来有一儿一女,但是,她的儿子在大学刚毕业不久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她的女儿和女婿还有外孙们跟她住在一起。她本人是市政府急救中心的主任,曾经在几年前救过老布什总统的命。那时老布什总统已经退休,来本市会友度假,不幸心脏出现异常,被紧急送往急救中心接受抢救,担任主要急救任务的就是我的这位邻居。我们与她也很少来往,有时在街上碰面时随便说上几句客套话。
总之,在我的印象中,美国公民的素质是比较高的,尤其是那些收入和受教育程度达到一定水平的家庭,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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